 論述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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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科學界有點虛 王勇追 【編者按語】本文作者據E-mail所附之通訊電話，應屬中國大陸，故文中所稱之「我國」，並非「中華民國」。其所評論者，本刊稟持其言論自由之立場，但這並不代表為本刊之言論。 從年初廣東非典（據認為，改"非典"為"SARS"更准確，本文為吸引眼球，沿用"非典"。）疫情受媒體關注以來，全國各地特別是廣東北京地區的醫療工作者，在政府的領導下，在全國人民的支持下，本著崇高的職業操守，以大無畏的犧牲精神同非典病毒這個時代魔鬼進行了殊死搏斗，受到舉國上下、各界人士的高度贊賞。與此同時，我們卻遺憾而尷尬地看到，同是處在與非典斗爭戰場并且應起著引導作用的醫學科研界卻并沒有起到其應有的作用，在某種程度上還誤導了公眾判斷，延誤了分析控制病毒的時機，嚴重降低了科學界的公信力。 我們還記得，在舉國一片尋找非典病原體的呼聲中，是我國一所專門研究病毒（微生物？）的科研權威機構率先發表結論，該研究所宣布：經過他們卓有成效的緊張工作，非典病毒已經找到，它是一種衣原體病毒！消息出來，舉國欣慰。我們相信，包括政府在內的全國上下都相信、認同這個結論。因為科學不是迷信，國家科研權威機構向全世界下的結論，是絕對不會有錯的。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几天后，香港大學研究小組發表試驗結論：經過對病毒的提煉、分離、返回式驗証，証明非典病毒是一種冠狀病毒！第二天，這個結論就被國外更多的有關科研機構、組織和個人認同，隨即也被世界衛生組織正式確認。當然，我國科學界和醫學界在短暫沉默后也事實上認可了這一正確結論。大家一致口徑，開口冠狀病毒閉口SARS，從政府到媒體，從官員到百姓再沒有對此提出絲毫異議的。 我們不是專家，我們不太懂病毒，不太懂微生物，不懂........但我們了解常識，我們還有邏輯思維能力。位卑不敢忘憂國，我們不得不提出一些問題并由此得出自己的一些判斷：我國是非典疫病的首發區（首發區不等于發源區，首發國也不是輸入國），發現疫情早（比國外應早3個月以上），治療和研究的時間就應該比境外長﹔我們有大量的病毒提取體或者說我們很方便提取病毒，（這對試驗研究病毒是至關重要的），而境外要提取病毒就困難多了﹔我國研究病毒、細菌、微生物的科研機構數量不比境外絕大多數國家和地區少。在這么多的優勢條件下，為什么我國不能理所當然成為第一個確認非典病毒的國家，我們的科學家為什么不能理所當然成為世界上首先確認非典病毒的科學家？在這樣的問題下，人們自然會得出結論，是我們的科學家沒本事，還是科研體制落后，或者科研設備差科研經費少？根據媒體的有關報道和一些基本事實，我們可以進行以下分析：雖然我國的醫療科研設備普遍落后于先進國家，但是，也有一些機構的設備是先進的。據報道，廣州深圳的科研設備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北京的也不差。那么，這些有著先進儀器的科研機構為什么又沒有率先得出正確結論呢？（正是北京那家院部級科研機構得出了一個貽笑大方的錯誤結論）。可見，設備的好壞不是主要原因。實際上，已有專業人士認為，分離、提煉病毒并不需要特別復雜昂貴的儀器，要的是經驗、分析判斷能力和耐心。至于體制問題，已經是個老問題了。眾所周知，由于我們的體制問題（我認為主要是教育體制和科研體制），我國大陸還從來沒有出過一個諾貝爾獎的獲得者，成千上萬種現代文明中竟沒有一件是中國人的發明，到現在，我們還只能祭著祖先的四大發明（保佑不會撐到五十年后），可見體制之差。我們不回避也不否認體制的問題，正是由于這樣的體制才造就了這樣的人才。可以認為，我們的教育科研醫療體制落后是造成以上問題的根本原因，我們的科研人才落后（經驗少，視野窄，無興趣，無創造力，無動力﹒﹒﹒﹒）是造成以上問題的直接原因。我們的科技界給人的感覺總有點虛，撇開獲諾貝爾獎、搞發明創造不談，連擁有几件自己的核心技朮的能力都沒有，老是跟在別人后面爬行。當然，相對于專家們來說還有一些客觀原因（實際上就是體制問題）存在，比如報紙上反復強調的，我國醫療科研機構之間沒有統一的協調組織，相互之間不能資源共享﹒﹒﹒﹒必須承認，這些問題都是存在的，是必須盡快解決的。但我等草民卻實在想不通，難道衛生部就不能在下級部門之間進行協調？難道香港大學是共享了別人許多資源后才得出來正確結果？因此，我們不得不再次強調指出，由于我們醫療科研專家們自身的素質和水平明顯低于國外（代表世界先進水平的國家）同行，我們沒有能夠抓住有利條件率先確診非典病毒，延誤了時機，加重了民眾恐慌。 我們說我們的醫學專家們沒能搶先確診非典病毒，并不代表他們沒有這個急切的心情。事實上，北京的某醫學科研權威機構是搶在香港大學發表結果前宣布了自己的結論，只不過它是一個震驚國人和世界的錯誤結論。稍有科學常識和邏輯分析能力的人都很難想象這樣的事件會發生。科學的東西從來就是嚴謹的，尤其是這樣成熟的技朮性科學實驗，它有一整套程序和邏輯規則來保証結果的正確性和唯一性，怎么會出現錯誤的結論呢？只有一點，就是主觀上的好大喜功、急功近利、心浮氣躁 、喪失耐心。這么大一個國家，這么一個權威機構，掌握這么一個先機，卻宣布這樣一個不可能正確的錯誤結論，真是貽笑大方，有辱國門。既丟臉于國外又失信于國內，給科學這樣神聖字眼蒙上了灰塵。如果說我們的科研專家在經驗、素質等方面比不上人家還情有可原的話，那么，由于這樣的事件的發生而引起的嚴重后果是我們某些專家（至少是某些專家）無論如何難以辭其咎的。 沒有抓住有利條件率先確診非典病毒、急于拋出一個不可能正確的錯誤結論，對這樣的事件的發生，我們的科研界應感到羞愧，應當反省。但這兩件事卻有性質的區別，前者是被動的、客觀的也可能是無可奈何的錯誤，后者則是主動的、主觀的可以避免的錯誤。要盡可能避免類似情況的發生，我們當然寄希望于迅速改革我們落后的教育體制、科研學朮體制，但由于各種實際情況的存在和影響，恐怕難以在短時間內達到目的，倒是針對學朮科研界那些已經和未曾暴露的腐敗現象、浮躁現象作出迅速、認真、堅決的清除、教育、改革行動或許還能在一段時間內起到治標的作用。 最近，國內有科研結構聲稱已完成了試制非典疫苗的前期工作，非典疫苗的正式問世也為期不遠了。我們當然歡迎這樣的結果，期盼著非典疫苗在中國最先問世，這是我們所有中國人最美好的心愿。但是，就象一個朋友所說：總覺科研界有點虛。我們首先希望的是不再發表錯誤的結果和結論（在科學試驗中出現錯誤和錯誤的結果是很正常也是難免的，但不能把它作正確的成果發表），希望科研界不再放出大躍進年代的大衛星來。這是老百姓的基本愿望，也是保持科學界尊嚴的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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