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系列

散文天地 2501

寄情花東坐享文山
                陳沁瑜

    計畫了好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這星期我早早遞出了假卡請假，就是為了這一次的假期。星期五下班鐘一響起，就背著包包往守衛室快步前進，準備跟同學會合。
    阿淳是我五專同學，這一次我們計畫和阿淳的表妹和同學一行四個人來一趟〝文山泡湯之旅〞。預定由中山高南下到高雄，到了水底寮的楓港，轉南迴公路到台東之後接花東海岸線到花蓮天祥〝文山溫泉〞去享受泡湯之樂。
    當晚我們在阿淳高雄親戚家住下。隔天高雄天氣很晴朗，我開著車子和她們天南地北聊，一直到海平線出現在我們眼前。打開了車窗，讓清涼的海風吹進車內，那感覺真的是舒服極了。我們一直開到水底寮楓港，轉南迴公路進入山區。這時的天空白霧霧的，沒有方才的晴朗。彷彿上空厚厚的雲層裡有低氣壓在那不動聲色地悄悄盤旋，蔓延。走了一會，上方的天空隨著時間慢慢置換成略為鐵灰色的謎樣，給人好像再過一會就要下大雨似的幻想。我們一直在悶熱的空氣和蜿蜒的山路下經過三個小時的折騰才出了南迴公路山區。迎面而來的是筆直又寬闊的四線海岸道路，外頭下起了毛毛細雨，我打開了車窗，帶著細雨的海風吹起來比較冷，卻也帶著另外一種特殊的風味。到了知本時，雨已停下來了。下午，我們在阿淳台東的外婆家落腳。
    早上起來時，已是中午11點了。我們整裝出發後，走花東海岸線出發。我們在三仙台停下，此時的空氣中帶著下雨前的悶溼感，海風吹來也比往常要鹹膩。我們四個女孩子拿了雨傘準備下去逛逛，才步行到了海邊，天空就開始飄下細雨，將頭髮吹得溼亮。脫下鞋子走在麥飯石上吹飄細雨的海風，是一種難得的悠閒。三仙台的海邊，大都是麥飯石。顏色以灰綠色、灰黑色和灰紅色為主，石頭上面還佈滿了白色的細點，十分漂亮。
    我們在三仙台待了兩個多小時，解決掉為時已晚的中餐才又再度上路。雖然此行的天氣大都是下著雨，但感覺上下雨比大晴天要好玩得多，不用擔心曬黑，天氣又涼爽，反而更有輕鬆旅行的感覺。從三仙台往花蓮的這段路十分漫長，到了花蓮天色早就是黑壓壓的一大片了。為了多趕些路，我繼續開著車子。到了太魯閣國家公園路口，四周幾乎沒有路燈，雨還下著，空氣中夾雜著山林和雨水特有的氣味。在這山中，除了車子大燈隨山路蜿蜒孤獨地亮著。從太魯閣入口到天祥不過數十公里，但在這樣的夜裡，山路走起來倍覺漫長。我們一直到了晚上10點多才抵達天祥晶華酒店，但飯店裡的餐廳早就結束營業了。我們只好走到台汽接駁站前的販賣店買泡麵回飯店充飢。但坐了那麼久的車子肚子早就餓扁了，此時的一碗泡麵真的是比山珍海味要來得好吃。
    隔天一早，我們就整好了裝，準備去〝泡湯〞。從晶華飯店到文山溫泉要走上一段路，我們開著車子到下河谷的停車場下車步行。今天的天氣很好，出了個大晴天，跟昨天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我們沿著山路小徑往河谷方向行，蟬叫聲綿延不絕地在耳邊響著，陽光透過樹葉映在地上點點，風微微地吹，眼前盡是一片發亮的綠風景。過了一個小山洞之後，緊接而來一座吊橋，從橋上往下一探，就可以看到文山溫泉。那是一個緊貼著崖壁建造的露天池子，池子再下去一點就是溪畔了。那溪水是令人驚奇的柔綠，像是會流動的瑜玉般不停地往下流竄。我們換上了泳裝，一下池，那暖暖的溫度襲上肌膚的感覺，真的令人感到全身舒暢。四邊是巍壯原始的大理石塊，抬頭一望就會看到透過陽光，種子隨風遷移的奇觀。等到泡到太熱頭發暈，也可以下到溪畔，那刺骨的沁涼，絕對讓人頓時清醒，直呼過癮。我們四個女生手牽著手走到溪邊，下水那一刻就好像掉進冰水裡一樣。但過了一會就會覺得溪水十分清涼舒服。我們四個在溪裡打起了水仗，連在一旁的阿公阿媽也看得有趣。大約下午一點左右我們才離開回飯店梳洗，並在兩點左右上路準備回家。回家的路上都是由我當駕駛，泡了一早上，大家早就累了，紛紛都在車上睡得不醒人事。我們走中橫回家，沿途的山色美景盡收眼底，山嵐繚繞，頁岩崖壁，長滿苔蘚岩壁上的漱潺山泉，還有劃破藍空的參天古木和泛著蒼綠的針葉林，都讓人感動得難以言喻。我開了好久，才到了大禹嶺，嶺上的溫度是14度，微冷的空氣，喚醒了車上的三隻小貓。四周黃澄的箭竹草原，天空很藍沒有一片夾雜的白雲，可以一邊看到太陽，另一邊看到細緻的一彎月亮。休息了一下，我們又上了路，在清靜農場附近一家號稱全台灣最高的速食店用過餐後，才啟程回家，結束了這一次三天三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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