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pgift118.gif (25529 個位元組) 盼望人生0901   
我們的盼望乃是十字架,我們擁有這個,就擁有一切,十字架是我們唯一的盼望!,信心與終極的仁愛。
〈「盼望人生」係含信仰見証、論述、講章、靈修小品及相關藝文〉

 

長篇連載〉
我帶著異象往前走
中國大陸宣教十年紀實
  余子明 

          第五章 神開道路

果然,等候神的必不羞愧(賽四九23.)。

大約過了一個半月,一九九一年一月中旬,一天深夜十一點多了,新竹的徐牧師一行人找上門來。他并不知我們的住處,還是他多方追尋,輾轉找到的,首先詢問新竹一位和我關係密切的弟兄,由他向鳳山的一位弟兄打聽,問到曾來幫我們搬行李下車的那位弟兄,他開車載他們來的。

一進門,他就開門見山的說:「台北某福音機構,要找三位同工上大陸某地培訓,你能夠去嗎」?他知道我退休以後,是要上大陸去宣教的。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去!」

他又告訴我要自備路費台幣三萬元。

我也乾脆的說:「好!」

當即約定上台北和某機構的負責人,交通有關大陸「培訓」的事宜,告訴我們一些必要的準備,和特需注意的事,決定在三月中旬出發,於是由他們代辦出入境的手續。

我們憑著信心答應下來,一時也顧不得考慮路費問題,卻埋頭下來熟讀要講的聖經,他們要我講授哥林多前書,主題是關於教會秩序與真理教導,我把這卷書的經文從頭到尾,讀了四五十遍,寫成極為精簡的講章大綱,作為講道的教材。

雖然我沒有把這事向任何人講起,卻漸漸有人為我們奉獻,到了三月初,陸續收到台幣二萬多元,又在臨走之前,新竹一位姊妹交給我一萬五千,共有四萬餘元,不但路費足夠,連我妻在台灣的生活需用也有了。感謝主!

這次培訓,在安徽蚌埠附近的鄉下兩個梯次,每梯次五天,每天上課十三個小時,三人分擔,最少也有四個小時,培訓結束,有三天的休息時間,那兩位同工相率到北京旅遊去了,我則回到上海候機,一位老姊妹接待我住宿。次日他和我交通一些屬靈的問題,我引據聖經給她一一解答,她說她獲益甚多。

老姊妹這時正帶領著十幾位年老的姊妹在一起讀經,約我在他們的聚會中講道,她們都覺深得造就,我倒并不怎麼在意。

第三天,我搭機回到台灣。

                                  

這次的培訓,使我感到新鮮刺激,以為「大陸宣教」,是一件頗有屬靈意義與價值的服事道路,而最大的收穫,厥為對於大陸的基督教會,又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第一、「三自教會」:

我們稱為官辦的教會,大陸文化大革命失敗,四人幫被捕下獄,鄧小平出而執政,實行政治經濟開放政策,為應西方國家駐華使節、旅客之要求,在中央宗教局與統戰部的監督之下,打開關閉了二三十年之久的基督教教堂,供作信徒聚會禮拜。他們的牧師、傳道,都是受了二三十年的勞動改造或監禁的,或是中共官辦的神學院畢業的,完全聽命於中共政權。中共內部的文件指示:基督教是人民的鴉片,是要徹底消滅他的,為要利用它的剩餘價值服務於人民,因此,中共政府制定「宗教法」并頒佈宗教活動的「八不」政策,限制發展,令其自趨滅亡。

第二、「呼喊派」教會:

是基督教會聚會所的一群人,從前自稱為「小群」,他們不接受「三自」教會的轄管,不向政府登記,而自己召集聚會,雖然中共強力的壓制,抓其傳道人、信徒,予以監禁、打殺、罰錢……等等,或者發配到邊遠落後地區去長期的勞動改造,也不能迫其離棄他們的信仰。因為他們在聚會中有人站起來讀經或講道,會眾聞聲回應,大呼「哈利路亞,阿們」,因以名之為「呼喊派」。他們極其仇視「三自」,說他們是「大巴倫的淫婦」,敵基督者的魔鬼化身,他們也視各地的家庭教會為「宗派」,老死不相往來,一如在自由地區的教會聚會所一般,認為他們纔是「屬靈」的、正統的。他們給李常受帶進極端的「異端」中,高舉他到「次神」的地位,荒唐的說是「奉常受主的名」給人施洗。

第三、家庭教會:

真正信從耶穌的基督徒,在那些信心堅定、忠心事主的傳道人帶領下,躲在自己家庭裡隱密的聚會敬拜神,他們好像初期教會的聖徒,受到羅馬帝國統治者的逼害、打殺,被趕到荒山曠野的空屋、墳墓中聚會一樣,無畏於那些暴政的掌權者,利用「三自」的帶路,支使武警與兵士,帶著刀槍到處搜捕迫害。

中共政權是敵基督的,口稱「無神論」,心實怕神,它也明白「暴政必亡」之理,所以他們說基督教的家庭聚會是「不法」的,制定法律,頒佈政策,大肆破壞,普遍的取締、逮捕、監禁、罰款、毆打、勞動改造,用盡諸種殘酷的手段,也不能壓制、消滅他們,反倒促使其迅速發展,遍及大陸城鄉各地。真箇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一九九0年前後,中共宗教局公佈:當時全國的三自教會約有信徒三百萬人,各地的家庭聚會(含呼喊派),不過有七十萬人,但依據一般估計,各地家庭聚會可能有五至七千萬人,甚至達到一億人了。

我們對於大陸的教會有了如此的瞭解,因此,知道并確定了我們日後服事的方向和目標。

                                  

過了不久,大約在一九九一年七月,徐牧師又約我們到皖北地區一次培訓。

這次培訓的同工有六位,分做兩隊,在四個點培訓,每點五天。我們搭機到南京,他們派專人到機場接我們,轉火車到蚌埠,車上人多,擠不進去,車門口站著一個青年人,問我要不要位子,我說要,給了他兩塊錢,他拉著我排撻而前,直到裡面,一看,我們兩位女同工,已經坐在那裡,原來那位子就是我的。我兀自站在那裡發笑,對面一位白髮面色紅潤的老太太,也對著我笑,并說:「你好像我的大兒子喲」!

我已是七十歲的人,竟然被人看成「兒子」,簡直令人發噱。

她又說:「我家大兒子在東北某地,當一家工廠的廠長,你和他像極了。哈哈」。

於是,我們相對而坐,親切的談起話來。原來她老人家九十歲了,是可以作我母親。我和兩位女同工,分別向她和陪她的兩個孫子傳福音談道,他們祖孫三人都信了耶穌。

車到蚌埠下車,又坐汽車下鄉,先後在兩地培訓完了,我和男同工相約到杭州,遊了兩天西湖。然後,他們又到別處遊玩,我就回到上海那位老姊妹家裡,他熱情的接待住宿,說是她們正在盼望我來。於是又在她們的聚會中講道兩次,并約我兩個月以後再來,多待些時間,帶領她們的聚會,我欣然答應了,幫助他們在真道上進深。

                         

在這次培訓中,發生兩件意外的事情:

一是我們乘汽車到另一地培訓,尚未到站,車停在一個小村邊,人上人下,擁擠不堪,我坐在中間稍後的位子上。突然,那兩位同工站在車外,猛敲窗子,要我跳窗下車,正在為難之際,一位身體粗壯的中年姊妹,從前門衝上來,一把抓住我,拉到車門口,推下車去。

一是在一個小村中培訓,我先到達,一人獨講一天,另一女同工晚到,第二天她講道,樓下聚會,我在樓上休息,上午八點,一個小孩子上來,說要我準備好東西,不久他又上來,叫我從後面的窗子跳下去,說是底下有人接應,我那裡敢跳呢!只得無奈的走到前面走廊上,憑欄觀看,見有一輛黑色轎車開來,停在院牆門外,車上下來三個人,指手劃腳的談論著,我以為他們要破門而入,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盡,那知他們停了約有四五分鐘,就開車揚長而去。

到了晚上,當地的同工告訴我們:他們是統戰部、宗教局的人,由「三自」帶來要抓人的,可是村生產大隊的幹部不同意,他們只好悻悻的離去。因為村幹部常說:信耶穌的人誠實,勞動勤奮,繳「任務」交糧也比別人爽快,如此的好人,我們怎能抓他呢!

此後,那個福音機構再也沒有找我去和他們同工了,可能是前面所發生的事有關:一因我人老體衰,坐車都擠不過人家;二怕我說話敞開,暴露了身份,引起中共當局的注意和監視了;三是他們自辦的神學院學生,也漸次畢業,加入他們宣教的行列,有了這些年輕的生力軍,自然用不著像我這樣的老弱殘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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