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pgift118.gif (25529 個位元組) 小說世界0508
人不能回到過去，必得繼續他的程途，回頭是無用的，除非為了看看我們經過的地方，看看我們住過的屋頂上的遠煙裊繞，在往事的霧氛中裊裊散去.........。但和昔日的心情隔離最遠的，莫如幾個月的熱情，大路上拐了一個彎，景色全非，我們好似和以往的陳跡永訣了............。

● 長篇連載：〈5〉 
 夕陽殘照〈背叛〉 鍾將將  
    ※

    「琴兒，快叫人啊，這是張媽媽呀！」李琴一進門，就看到一個戴了眼鏡、散發著書卷氣的男生坐在張媽媽旁邊。
    「張媽媽好。」
    「李琴，下課了？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李琴，妳好。」那個男生站起身來，有點膽怯地向李琴問好。
    「你是……」
    「他是張媽媽的兒子張彥明啊，你們小時候常玩在一塊兒，不記得了？」媽媽的話，喚起了李琴的記憶，難怪她覺得眼前的這個男生有點面熟。
    「張彥明，你是那個喜歡搶我玩具的張彥明？你長高了，我都認不出來了。」
    「妳變漂亮了，可是我還是認得妳。」
    「李琴啊，彥明從小就喜歡妳，我們剛從美國回來，就拉著我來說要看看妳。」張媽媽笑著對李琴說話，眼睛卻看著站在一旁的彥明。
    「大姊，去美國有十年了吧？這次回來度假嗎？」媽媽和張媽媽是姊妹淘。
    「彥明的公司計畫在台灣設廠，老闆派他先回來考察，我就順便回來玩玩，看看老朋友。」
    「彥明真是青年才俊，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有成就，將來那家的小姐嫁了你，那可真是福氣！」李媽媽看到彥明一表人才，跟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不禁讚不絕口。彥明搔搔頭，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在美國很多人都要幫他介紹女朋友，他就是看不上眼，我還擔心他那天突然帶個洋妞回來，那可慘了！」
    「張媽媽，洋妞也不錯啊，金髮碧眼，就像個洋娃娃，很漂亮的。」李琴比彥明小四歲，從小兩人就是很好的玩伴。
    「那可不，只是漂亮歸漂亮，語言不通、觀念不同，她說abc，我說ㄅㄆㄇㄈ，弄得舌頭打結，還是不要的好。」張媽媽搖搖頭。
    「彥明啊，有沒有對象呀？要不要李媽媽幫你介紹？」
    「哦，不，不用，我，我還不急著結婚。」看到彥明結結巴巴的樣子，李琴和媽媽都笑了。
    「這孩子從小個性內向，剛到美國的時候，不喜歡交朋友，總是一直吵著要回來找李琴，長這麼大了也不交個女朋友，真教人替他擔心，李琴，你們學校應該有很多女同學，改天幫彥明介紹幾個，做做朋友，好不好？」
    「好啊，我的同學都很漂亮哦！彥明哥，你喜歡高的？矮的？胖的？還是瘦的？」李琴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調皮。
    「有沒有像妳一樣的？」彥明看到十年不見的李琴渾身散發著女人味，不禁怦然心動。這個他小時候戲稱為小公主的青梅竹馬的玩伴，已經是個亭亭玉立、丰姿綽約的女人了。
    「彥明哥，你不知道中文糸都是一些古典美人嗎？不過都是一些老古板，可不像洋妞那麼開放哦！」李琴從小就喜歡捉弄彥明。
    「李琴，那就這麼說定了，可不要忘了幫妳彥明哥介紹，改天我叫他打電話約妳。」張媽媽比彥明還著急。
    「張媽媽您放心，我一定幫彥明哥找一個漂亮又賢慧的。」
    「誰要妳多事？」彥明做勢要追打李琴，李琴躲在張媽媽背後，「張媽媽，妳看彥明哥啦！」
    「你們兩個從小就喜歡吵，都這麼大了還吵，真是對歡喜冤家。」連李琴的媽媽都被逗笑了。
    「李媽媽，您把李琴介紹給我好了，我不要別人。」彥明又回復小時候的頑皮，不再感到生份了。
    「那也好，你趕快把她娶了去，也了了我一樁心事。」
    「媽──」李琴的臉紅了。

    第二天，彥明約李琴喝咖啡，柔和的燈光下，李琴的面容更顯得嫵媚動人。
    「我的小公主變漂亮了。」
    「討厭，我已經不小了。」
    「原來美麗的小公主長大了！」彥明在胸前用手比畫了一下。
    「彥明哥，你怎麼越變越壞，美國人都是這樣子嗎？」
    「妳不知道美國女人的胸部都這麼大？」彥明再用力的比畫了一次。
    李琴噗哧地笑了出來，惹來鄰桌好奇的眼光。
    「既然你那麼喜歡大胸脯，為什麼不找個金髮碧眼的洋女生？」
    「我消受不起，我喜歡像妳這樣的，大小適中。」彥明揚起眉毛，看著李琴痴痴的笑著。
    「你又來了，還是改不了開我玩笑的毛病。」
    「好，我不開玩笑，說真的，台北變了好多，好些地方我都不認識了，街道、大樓、車輛，一切都不一樣了。」
    「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你移民美國十年，我還有機會見到你。準備待多久？」
    「不一定，看公司的進度，如果公司在這裡設了廠，說不定會常駐台灣也不一定。」
    「你喜歡這裡，還是美國？」
    「剛去的時候，真的不能適應，語言不通，沒有什麼朋友，下了課就是關在家裡猛ｋ英文，心裡卻想著如果李琴在該多好。」
    「我才不相信你會想我，你老是愛欺負我。」
    「天地良心，那一次妳被人家欺負我沒幫妳？」
    「時間過得真快，你已經是個上班族了，年輕、英俊、高收入，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我才不相信你沒有女朋友。」
    「其實在美國的生活是很枯燥的，人種的問題一直都存在著，有色人種在白人的世界想要闖出一片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幸好我讀的是電腦，有很好的就業機會，也有幾個談得來的洋朋友，但若是要選擇女朋友，我還是會選擇東方人。」彥明算是個ABC，講起話來，不免夾雜著幾句英語。
    「從來沒有交過洋妞？」李琴的好奇，令彥明覺得有趣。
    「妳是想問有沒有跟洋妞上過床，是不是？」
    「被你猜中了。」李琴乾脆順水推舟。
    「妳跟男人上過床了？」
    「要死啦！人家是問你，幹嘛扯上我。」
    「是妳要我說的呀！」彥明看到李琴臉紅的樣子，盡量地壓抑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
    「到底有沒有啦？」
    「性這種東西要有感情，才會顯得它的美好，如果沒有感情，只是一種肉慾、一種發洩，很容易就忘記了，所以我也不記得有沒有。」
    李琴兩次的經驗都是給了書廷，可她卻分不清那是肉慾？還是愛情？那種飄飄然的感覺，讓她心馳神蕩。
    「喂！妳發什麼呆？」彥明把李琴從想像的空間拉回來。
    「噢，我是在想要幫你介紹那個美女比較好。」
    「拜託，昨天我媽說的話是要探探口風，她早就想要妳做我們家的媳婦。」
    「彥明哥，你真愛開玩笑。」
    「怎麼？做我們家媳婦不好？」
    「你和洋妞上過床，誰敢做你們家媳婦？」李琴也開起了玩笑。
    「妳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麼感覺？」
    「LOVE。」彥明急得脫口而出，說了愛這個字。
    「彥明哥，十年來我們都沒有聯絡，你該不會說你喜歡我吧？」李琴這才覺得事情嚴重，她已經有了建煌，還有一個八年之約，承擔不起另一份感情的負擔。
    「為什麼不會？妳忘了妳是我的小公主？公主與王子不是應該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
    「那只是童話故事，不是真的。」
    「我會讓它變成真的。」彥明自信滿滿。
    「不要啦，十年不見了，我幾乎不認識你了，我和你怎麼可能……」李琴的口吻像個老朋友，並不認為彥明會真的喜歡她。
    「沒關係，我們重新開始。」
    「可是我有男朋友了。」
    「君子之爭。」
    李琴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說話這麼直接，不像外表這麼含蓄，美國回來的人都這樣嗎？小時候的打打鬧鬧，李琴習慣把彥明當做大哥哥看待，所以並不怎麼在意彥明說的那些話，反倒是提醒了她建煌還在復興崗上。

    ※

    林建煌讀軍校，是因為他認為李琴比較喜歡軍人；選擇讀北部的軍校，是因為距離李琴比較近，他所有的做為，都是為了投李琴所好，但也不全然沒有自己的理想，藝術糸讓他的才華得到充分的發揮，也是他人生的目標。
    藝術糸的學生，多半是木蘭村的女生，男同學在糸裡稱得上是奇貨可居，走在校園裡，不時引來女同學愛慕的眼光，校園戀情一幕一幕的上演著。
    「林建煌，這個禮拜天我們同寑室的室友們要去海邊烤肉，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女同學何曉莉，長得有點像李琴高中時的死黨小菊，她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等著建煌經過。
    「恐怕不行，我要去看我的女朋友。」建煌總是在休假的時候和李琴見面。
    「你已經有女朋友啦？她一定很漂亮。」何曉莉的希望落空了。
    「嗯，她是很漂亮，而且很有氣質。」建煌一談到李琴，就不由得眉飛色舞。
    「瞧你說的，好像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我偏不信，那天帶來讓我們看看。」何曉莉一臉的不服氣。
    「那可不行，妳們這群豺狼虎豹，不把人家嚇跑才怪。」
    「你說我們是什麼？」
    建煌發覺自己失言，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妳不要在意。」
    「這是名譽的損失，看你怎麼補償？」
    「我請你喝飲料。」建煌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沒那麼便宜，禮拜天你要陪我看一場電影。」
    「妳不是要去烤肉嗎？」
    「你不去，我也不去。」何曉莉非和建煌一起看一場電影不可。
    「就一場電影？」
    「對，就一場電影。」
    「好，那就一場電影。」建煌想反正只是一場電影，看完電影再去找李琴也不遲。

    台北的東區人聲鼎沸，是年輕人消磨時間的地方，各式各樣的商店，五花八門的休閒場所，穿著奇裝異服的紅男綠女，形成一個五光十色的滾滾紅塵俗世。
    建煌和何曉莉進入黑漆漆的電影院，曉莉故意假裝看不見通道，要建煌牽著她的手。兩人找到了位子坐下來，建煌很快地陶醉在電影的情節中，完全沒有感覺到曉莉的手在他的大腿上輕輕地撫摸著。
    曉莉對建煌的呆若木雞感到十分的不悅，佯裝不小心地踫觸一下建煌的私處，不解風情的建煌，竟然輕聲的對她說：「不要這樣。」
    曉莉的舉動，完全看在坐在後面一排李琴的眼裡，她陪彥明來看電影，卻看到建煌牽著曉莉的手進來，還看到曉莉的手在建煌的大腿間游移著。
    李琴的心跳有點急促，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滋味，對自己死心踏地的建煌也有了別的女朋友，此後，有什麼事情是她可以信任的？如果連建煌都不能信任，她還能相信誰呢？
    什麼是不離不棄？什麼是一生一世？從父親、書廷，到現在的建煌，在她生命中的這幾個男人，都有背棄情感的紀錄！反觀自己，猶豫不決在兩個男人之間，又怎麼能奢言忠於自己的情感呢？
    建煌和那個女人的親密關係，是不是跟她和書廷的關係一樣？  他們也做那檔子事嗎？建煌對那個女人，是肉慾？還是愛情？
    紛亂無章的思緒，不斷地在腦海中糾纏著，連電影散場了都渾然不知，彥明推推李琴的手臂：
    「走了吧！」
    「結束啦？」李琴逡巡著建煌的身影，卻已杳然無蹤。
    「妳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沒有啊。彥明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離開台北已經十年的彥明，的確需要一位嚮導引領他重新認識台北。
    「去了就知道。」
    李琴和彥明搭上開往山區的公共汽車，看到建煌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猜想建煌今天不會去找她了，與其自己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倒不如和彥明到山上走走。
    「彥明哥，你什麼時候回美國？」
    「目前還不一定，但最近可能會先回去一趟，公司在等我的評估報告。」
    「會再回台灣嗎？」
    「如果公司決定在台灣設廠，很快就會再回來。」
    「美國真的像電影上的那麼美嗎？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悠閒度日的農場生活，我好嚮往。」
    「傻瓜，電影和現實生活是不一樣的，不是每個人都能過那種生活的，只不過美國地方大，有各種不同的風光、不同的生活方式，它也有像台北一樣忙碌的都會生活，並不盡然每一個人都能那麼悠哉遊哉的過日子。」
    公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努力地爬行著，青山蓊鬱，白雲靄靄，真是個出遊的好天氣。李琴和彥明坐在搖晃的車廂內，一邊欣賞沿路的風景一邊閒聊，不知不覺地到了目的地。
    「秘密花園。」彥明看到被草叢遮掩的招牌。
    走上階梯，原來是一家帶有歐洲風味、充滿鄉野之趣的咖啡屋。
    「這就是我的秘密花園。」李琴空閒的時候，常到這裡來。
    「沒想到台北也有這樣的地方！」彥明在美國待了十年，對台北的印象還是停留在小時候的記憶。
    「這附近有好幾家類似這種的咖啡館，還有一些土雞城，台北人其實滿可憐的，每天待在水泥叢林裡，到了星期假日就一窩蜂地往郊外跑，又得忍受塞車之苦，不像美國地方大，好玩的地方多。」李琴對外國有幾分憧憬，不禁想起建煌的父母曾經提起要她和建煌一起出國留學的事。
    「李琴，妳喜歡美國嗎？」
    「沒去過，談不上喜不喜歡，但是有一點嚮往，那是很多人夢想的地方。」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怎麼可能，我還得上課。」
    「只是去玩一玩，有什麼關係，搞不好妳去了就不想回來，留在那裡讀書也不錯啊。」
    「那樣子的話，我媽一個人太孤單了。你知道我媽和我爸離婚了嗎？」
    「有聽我媽提起過，好像妳爸已經再婚了，是不是？離婚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說不定妳媽也可以找到人生的第二個春天，也許比以前更幸福也不一定。」
    「我也希望是這樣。彥明哥，你相信永恆不變的愛情嗎？」李琴對於看到建煌和別的女人一起看電影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我相信呀，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寫出紅樓夢這本書，妳是中文糸，應該讀過紅樓夢吧？」
    「讀了十六遍，算不算讀過？」李琴對彥明扮了個鬼臉，「可是林黛玉死了，賈寶玉出家去了，這種結局不應該發生在兩個相愛的人身上。」
    「有時候環境迫使相愛的人不能一輩子相守，但他們的愛情在彼此的心裡是永恆的。」
    「你什麼時候讀紅樓夢？你在美國這麼久，怎麼可能讀它？」
    「就是因為在美國我才會讀它，那時候沒有什麼朋友，只好看書打發時間，每天讀英文書讀得煩了，就想盡辦法找些中文書來看。」
    「難怪你知道紅樓夢。」
    「我知道的可多了。」
    咖啡的香氣撲鼻而來，樹梢上傳出陣陣的蟬鳴，太陽已經悄悄地走到峰巒疊翠的山腰下，幾隻歸鳥在空中掠過，晚風吹起，拂亂了李琴的秀髮，彥明雙眼凝睇著撥弄頭髮的李琴。
    「妳到底有沒有男朋友？」
    「有啊。」
    「騙人，有男朋友怎麼會在這裡跟我喝咖啡？」
    李琴甩甩頭，想要擺脫電影院的那一幕，「彥明哥，如果你看到你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會怎麼樣？」
    「天涯何處無芳草。」
    「真的？你可以這麼瀟灑？」
    「妳也可以呀，我就是妳另一個選擇。」
    「你扯到那裡去了？」李琴嘟起了嘴，一副生氣的樣子。
    「妳會問我這種問題，一定是妳看到了妳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對不對？」
    「我……」
    「妳可以當做沒看到，原諒他，要不然就離開他，合則聚，不合則散，不必要傷腦筋。」受過美國教育的彥明，的確有點老外作風。
    李琴不知道該當做沒看到，繼續維持和建煌的關係，抑或是以這個當藉口，不再和建煌交往而專心一意地等待書廷？她不想做一個腳踏兩艘船的人，卻又不知道該選擇那一艘，才能載她航向人生的港灣！
    「愛情真的這麼簡單嗎？」李琴不相信兩個相愛過的人可以這麼灑脫地分手，如果這麼輕易地就忘了對方，這種愛情有何意義呢？
    「我告訴妳一個故事……」
    「是你的愛情故事嗎？」彥明話還沒說完，李琴就搶著說。
    「是啊，有沒有興趣聽聽看？」
    「好啊！我洗耳恭聽。」李琴坐直了身子，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我在美國唸大學的時候，認識一位西班牙裔的女孩子，她是一個人到美國讀大學的，不像我已經在美國待了好幾年，所以她的英文還不是很好，有一些教授講的英文帶有奇特的腔調，不容易聽懂，學習起來非常吃力，有時候我會幫她解決一些課業上的問題。」
    「所以你們就這樣培養出了感情？李琴忍不住插了一句話。
    「日久生情，不是嗎？何況她隻身在外，總難免想要有個人可以依靠。」
    「你愛她嗎？」
    「她長得很漂亮，棕色的頭髮，深邃如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還有一個弧線完美的嘴唇。」彥明陷入記憶深處，彷彿在找尋伊人的蹤影。
    「經過那裡多年，你還能把她的長相記得那麼清楚，表示你是愛她的。」
    「我們的確有過一段美好的日子，上課在一起，下課後就到她住的地方，形影不離地消磨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同居嗎？」李琴好奇地追問。
    「沒有，我還是常常回家。」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她認識了一個美國人，我們就分手了。」彥明故做輕鬆地聳聳肩，結束了他的愛情故事。
    「你一定很傷心？」李琴以自己的心態衡量彥明的心情。
    「當時覺得很難過，可是事後想想也沒什麼，畢竟我沒有損失什麼，相反的，我擁有了一些回憶，一些甜蜜的回憶。」
    「彥明哥，你的人生觀很豁達，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的地方吧！」李琴心裡明白自己沒有像彥明這麼開朗的胸襟。
    無垠的夜空中，點點星光閃耀，原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故事，故事的結局，有甜蜜的，也有淒美的。天上的繁星想必也都有一個個動人心扉的故事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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