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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情依依 Bernard Ng 有一個三十來歲住在遙遠農村的婦女得了癌症，到城里醫院就診，并在醫院里住了好几個月。她丈夫和那唯一五歲大的男孩子，都時常到醫院去探視她。后來院方眼看她病情劇烈惡化，即催她付清尚欠的一切住院費用，以免她隨時死去后，無人來付賬。她手頭沒錢，醫院只好把她那住在遙遠鄉下里的丈夫喚來，要他立即把手續辦清，好讓醫生能繼續給她照顧。兩天后，丈夫和孩子趕到了醫院，但錢不夠，只好設法去找人借錢。 在他臨走要去找人借錢時，她痛苦地吩咐他，說她病情嚴重不會久等下去了，要他早點回來，要和他看永別的一面，好了結這段有恩有情也有心酸的夫妻生活。 他太太吩咐完畢后，他便獨自匆忙地四處找人借錢去。禍不單行，不幸當天在車禍中慘死。連看妻子永別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永別就成了定局。 醫生不愿把她丈夫在車禍中死亡之事告訴她。結果她苦等了四天，仍不見丈夫回來，心想他會不會是遇到了不測之事，永遠不會回來了。于是她開始絕望，痛苦地流淚哭泣，病情跟著更劇烈地惡化了。接下來的兩天兩夜，一直在半昏迷中過著，她緊緊地握著孩子的手臂不肯放鬆，下意識在告訴著，她不愿離開這孩子。醫生把孩子兩天兩夜的飲食起居，安排到一步都不離開母親。第三天凌晨，她睜大著眼睛，用微弱的聲音喊出永別前的一句話：“孩子，告訴爸爸我走了”。當時孩子正在熟睡。她還緊握著孩子的手，不愿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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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