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天地 1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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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狗的生活 "任泓冰" 老狗姓芶名不孝，"老狗"一諢名與其本名相比實為已算得上是僭名。我與老狗五年前相識，四年前拜把，兩年前一起考入目前就讀的這所私立高中-圊嘩書院，一年前分文理科班，有一個叫所謂"緣"的東西一直把我們捆在一起。 老狗總抱怨時乖命蹇，認為自己龍蟠鳳逸。一個好演員可以成就一出好戲，但一出爛戲絕不能成就一個好演員，老狗就自認為身在一出爛戲裏，但又無法改變現實，於是常常感到很無助。其實常常感到無助的人通常都無錢，乞丐就感到很無助，從這點可以看出老狗是非常清貧的。 但老狗人窮志不窮，而且很有同情心，同時他也是一個蹩腳的詩詞人。 一日，老狗路過天橋下麵時，看見有個老頭在路邊要飯，又想到胡長清等人的行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酸澀，摸一摸口袋，正好沒錢，當場吟道："仍有貪官得意笑，美女懷中抱。街頭老翁在乞討，寒風刺骨可憐衣衫少。"老狗說他以後一定要創辦一個扶正祛邪的幫會，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老狗幫。我問老狗，老狗幫究竟要做哪些具體的事情，老狗說："具體嘛，就是'三個呼籲'，即：第一，呼籲全社會出錢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第二，呼籲人們一定要有良知，敢於揭發所有醜惡的事情，這樣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人看著別人被扒手扒或被強盜搶劫卻無動於衷；第三，呼籲貪官們不再貪了。"我說老狗太天真了，前面兩個呼籲完全不會奏效，最後一個呼籲等於與虎謀皮。結果是，老狗被我打擊了，或者說是被現實打擊了，他放棄了創辦老狗幫的想法。 高一、高二轉眼即逝，我們一幫密友都覺得值-學習不是很差，玩也玩了，到高三再努力吧；唯獨老狗總是覺得有一絲遺憾-兩年來沒有交過女朋友，老狗常自詡是圊嘩數一數二的帥哥，常抱怨老天爺不賜他個把美女。老狗發誓以後一定要當一個導演，專門拍偶像劇，那樣的話必定有很多追逐名利的美女整天纏著他。 老狗的同桌是一位長相十分科幻的女生，名叫譚倩，身高一米六，體重一百六，滿頭的豬鬃上面全是頭皮屑，用老狗的話說就是長著腦袋比沒長腦袋還恐怖，初次見她時真想戳眼自殘，相信劉歡毀容後都比她好看，此醜女暗戀老狗已有一年。我對老狗說："芶哥，近美者妍，近醜者媸，你已經變醜不少，如此下去，必定毀容！"老狗說我言之有理，還說他不能再忍受了，準備隔日去拜觀音，希望菩薩能賜他一個美女，至少也要讓他不用每天對著譚倩。 老狗拜佛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今年高三才開學時，我班轉來一個新生，乃一骨灰級美女，名叫艾孜，老狗第一眼看到她時激動得流了鼻血。不幸的是此美女被安排與我同桌，顯然是班主任深知老狗特別好這個，為了高考出成績，用此計破壞我和老狗的關係，好讓我們不再廝混，但幸好我及時將此計識破。這一美一醜讓我想起了老狗的理想，要是哪天老狗真的成為一位導演，其實我覺得要是找譚倩和艾孜來演戲，觀眾絕對會喜歡她們的，當然前提是前者出演的是鬼片，而後者出演的是毛片。 自從艾孜出現後，老狗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他決定等準備充分後對艾孜發動愛的進攻，我對老狗說："你瞭解人家多少？你不過就只是看中人家長得漂亮罷了，這算是喜歡嗎？"老狗反擊道："你懂個啥！愛是沒有道理的！我發覺她身上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事實上，老狗所說的什麼成熟女人的魅力不過就是性感。其實老狗只把成熟理解成生理上的性特徵是非常錯誤的，甚至是幼稚的，但我不想再反訐老狗，因為當局者迷。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和幾個同學打賭，大家一起闖入女廁所，結果我們都被班主任賞了幾個耳光，回到家中還被父母混合雙打；另外一次我竊取了同學的鉛筆一支，得到了同樣的對待。這兩件事由於年代已久遠，我記不清是真實的還是我編造的，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是典型的。成熟以後的我，再也沒作過此類的事。成熟不過是一種克制，成熟能讓你的肉體不闖進女廁所，但不能讓你的思想不闖進女廁所；成熟能讓你的手不伸到別人的錢包裏去，卻不能讓你的心不伸到別人的錢包裏去。如果艾孜的那種性感就是成熟的話，那麼人老珠黃的老太婆就太不成熟了。 不幸的是，老狗被艾孜拒絕了，整個求愛的過程如同可憐的推銷員為了完成指標央求冷酷的消費者購買他的便宜貨一樣，其結果當然不言而喻。艾孜藉口說是她現在應忙於學業，不應該談這些事情。老狗沒有放棄，希望她某天會接受他。 班裏有一位闊哥，名叫李霸天，他幾乎一天換一件衣服，並在其他同學面前炫耀："我今兒這身行頭怎麼樣，我爸剛從美國給我帶回來的；還有這新表，勞力士的，也是正宗的瑞士貨……"，只恨不能把內褲掏出來在大家面前炫耀。這些都要歸功於他老爸，李父是某局局長，由於全家人都崇洋媚外，李父便將原名李道德改為李查德，但當地百姓都叫他李缺德。蒼天還算是有只眼-不管是不是老狗所說的肚臍眼，起碼讓李霸天長得還算是醜陋。最近有傳聞說李霸天也瞄上了艾孜，老狗聽說後不屑地說："他媽的，老子長這麼帥都不行，就他？"，老狗說這話時顯然在藐視金錢的威力。其實就追漂亮女孩子而言，醜哥追比帥哥追更穩妥，因為如果追到了，人家會說："長成這樣居然都能追到，真有本事。"；如果沒追到，還可以拿長相作為下臺的藉口，像李霸天這種不僅醜，又有錢作為後盾的，就更加保險了。 幾天後傳來對於老狗來說是致命的噩耗：艾孜接受了李霸天的追求。 艾孜和李霸天拍托以後，老狗痛苦欲死，還說對我說："姓李的這麼壞，艾孜的處女之身恐怕保不住了。"，我安慰他說："算了吧芶哥，興許人家早就不是了，這種女人掉在誰手裏不是一個下場啊！"，老狗說真可惜沒有掉在他手裏。處女是啥？不就是等待處理的女人麼？有很多人都說女人像書，其實原因只有一個，美女就好比書架上的好書，而醜女就好比書架上的政治書之類的，時間一長，新的好書不免變成了舊的好書，而政治書之類的卻依然嶄新。但美女的產生可不像出版書那樣容易，老狗說以後想找一本像艾孜這樣好的新書恐怕就困難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一定要追到一個處理一個，正所謂"有妞不泡，大逆不道；見妞就泡，替天行道"。其實我覺得用樹來比喻女人更恰當，因為我經常聽到有些情場高手說："不要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處女是樹，非處女充其量是樹樁，從這個角度來說，男人們算得上是斧頭和鋸子了，我把這個觀點告訴老狗後，他對我說："老兄你明白就好，現在不動斧，到時只有樹樁留給我們！"，我說："人貴有自知之明，小樹我不願砍；大樹我怕砍不動，反而把斧子弄鈍了。"。 後來我幫老狗找過追艾孜失敗的原因，金錢是其中很大的一個緣由，如果還要幫他另找一個失敗的理由，那麼就是對於女人的態度，老狗追艾孜時太低聲下氣。記得從哪本書上看到這麼一句話："女人通常看得上她們追求的男人，而看不上追求她們的男人。"，還有幾位情場高手告訴過我："別對女人太好，會把她貫壞的；倘若對她凶一些，她還會覺得你很有個性，對你百依百順。"，這兩句話可能不完全正確，就算對了一半，也可看出對女人的態度非常重要。有位哲人說過錢像刀子，其實女人更像刀子，拿捏女人心理就好比握住刀子，聰明人握住了刀柄，她便任你擺佈，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愚人卻握住了刀刃，什麼便宜都沒占到，受傷的還是自己。老狗便是一典型的愚人。 經過艾孜這件事情以後，老狗變得有些絕望和頹廢，他的愛情觀也徹底改變了：愛情這個東西只是性的交易罷了。我可沒有老狗那麼偏激和絕望，我還是相信有真的愛情的。愛情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東西，辭典上也只能將其解釋為男女之間的相互吸引，但究竟是什麼使男女相互吸引呢？答案很簡單，是性，同性戀也不例外。愛情是性的產物，原始人連麵包問題都沒有解決，有可能談愛情嗎？造物主為了使物種延續下去便創造了性快感，於是原始人們為了嘗到這甜頭，默默地完成了繁衍後代的任務，以後就慢慢地誕生了一個叫愛情的玩意。古希臘人在這方面就很有先見之明，希臘神話中愛神伊洛斯（Eros，也作厄洛斯）的名字就源於"性欲"這個詞，以至後來派生出erotic（性欲的, 色情的）、erotica等詞；就連羅馬神話中愛神丘比特（Cupid）的名字也源於拉丁詞語"欲望"。一直以來，不是有很多人在"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上不斷爭論嗎？他們都錯了。其實，人之初，性本色。 從高一到昨天，老狗和我們經歷了太多事，現在回憶起來都感到欲理彌亂，高三生活才過兩個月，可能由於班主任點化，再加上自身也感到緊迫，身邊的好友們，除了我和老狗，所有人都瘋了；或者說，除了我和老狗，所有人都沒瘋。他們幾乎無時不刻不在學習，連吃飯和屙屎時都在背單詞，每晚睡眠時間都不超過4小時。雖然這樣，但因為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要高考，所以他們仍嫌時間不夠，只怪高一、高二時沒有好好抓緊時間學習，恨不得搬到火星上去復習，因為據他們說火星上一年相當於地球上兩年。很多人覺得腦力不夠用，喝什麼四勒漿都沒用，後來有人放出謠言，說頭髮會消耗大腦養料，不利於腦力活動，於是翌日便冒出大批禿頭，老師被們嚇著了，以為這麼多學生為了逃避高考都剃頭去當和尚。我和老狗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玩世不恭，也許該為前途考慮一下。 生活還要繼續，明天還要上圊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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