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天地 1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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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 婁珂 我最怕過年,母親也是. 父親過世得早,留下我跟母親相衣為伴,倆個人的年,該是個怎麼過法. 每到過年,我和母親都盡量多說些笑話,有意把氣氛搞得紅火一些,盡管我娘倆都千方百計的取悅對方,可一個人怎麼能夠代替得了另一個人? 這無言的空位,整齊的碗筷又怎麼能退出懷念和傷感,無論我們雙方如何努力,也掩飾不住現實殘酷的疤痕. 父親走的那個夜晚是農歷三十,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 母親懷裡抱著剛剛九個月零一天的我,撕肝裂膽的呼叫著父親的名字,跌跌撞撞扑進迷亂的夜晚,若不是好心的鄰居那位好心的阿姨,冒著被誅連的危險,把母親拖進家門,恐怕我們全家都要屈死黃泉. 捧讀父親最後的遺言:我無愧於党,我沒做過對不起人民的事...... 母親,逝去的父親是歷史的錯誤,您不該任由憂鬱的潮水在眼池裡翻滾了整整二十五年. 我二十五歲,您說我長得越來越像父親,鼻子.嘴.和不高興時的樣子,簡直就是父親的翻版,有時,您竟望著我寫字的背影淚如泉湧.是否您又在憶念父親伏案備課時的情景,或許我真的不該長得太像父親了. 記得小時候,我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家的孩子爸媽抱著開心的燃放鞭炮;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手持彩球爸媽抱著走親訪友.......有時我真的仇恨命運,為什麼對我們這樣不公平! 母親很疼我,盡量不讓我感覺到自己和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每到過年,早早的給我買來好多糖果,鞭炮和彩球,似乎怕節日的歡笑聲會把我遺忘在角落裡,母親對我的疼愛超出了事界上所有的母愛. 母親很要強,無論自己多麼痛苦,也不要孩子分擔,過年的時候,家裡悶得慌,母親就攆我出去玩,可是,母親阿!兒子怎能丟下您一個人,自己去尋找快樂!母親,等來年兒子一定取一個賢慧.善良的姑娘做妻子,讓您過一個溫馨祥和的___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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