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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篇連載 等待夏天〈十五〉 米果 初稿於2002。4。 9墨爾本家中 再稿於2002。5。25墨爾本家中 幸福就是能夠看到前方的希望，永遠處在春天，等待夏天的到來。 ----- 作者，女，25歲，任職於電腦公司，業餘小說家，在上海出生長大，初中的時候出國，後來在墨爾本大學畢業，2002年四月完成其處女作「等待夏天」一個關於成長愛情和幸福的故事。 十八 結尾 現在讓我們來想像一下故事的結尾吧。 第一種可能性 柯楠終於向我提出分手，他說他實在沒有辦法忍受我曾經和博西親密無間，他只要一想到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就會妒火中燒，況且我到現在也不能徹底忘情於博西，他說我們生活在博西的陰影下不會幸福，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沒有想到最愛我的人最終也會棄我而去，世界粉碎，親人傷感，天空沒有顏色。 我曾經以為我和柯楠相愛過就夠了，以後發生什麼都不重要，可是我錯了，現在我們變成這樣，愛情突然成了一個笑話。柯楠不再願意為了和我在一起去放棄現有的一切，事業，家庭，還有背井離鄉，他突然發覺其實我不值得他這麼做，他權衡利弊，得到的結果是他放棄的會比從我這兒得到的多得多，於是天平開始朝另一邊傾斜。我看見自己在他的稱盤上變輕變小，最後完全消失。 如果和博西戀愛的失敗我只是感歎命運，我還沒有徹底失望，只是以為自己運氣不好，遇人不淑，我還仍然可以愛別的男人，還可以找到新的愛情，那麼和柯楠戀愛的失敗使我完全心灰意冷，我和這兩個男人的感情糾葛絲絲扣扣，連我也不知道更愛誰，那其實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愛情，對博西是仰視，是愛慕，是心跳和眼淚，他的滿不在乎刺痛我的自尊，他給我的挫敗感讓我永遠沒有辦法釋懷，而和柯楠是相濡以沫，是心心相印，是關心和愛護。如果柯楠不能忍受我愛過博西，那麼別的男人能夠忍受我愛過兩個男人嗎？ 我又想起柯楠對我說過的話，我們是夫妻該有多好。。。。。。我不會讓你當我的情人。。。。。。我們會成為夫妻的。。。。。。我們會很幸福的。。。。。。我非常非常愛你。。。。。。我會對你負責任。。。。。。你看我的行動。。。。。。我會努力的。。。。。。我不想再耽誤你的青春。。。。。。我們不會幸福的。。。。。。我們仍然是最好的朋友。。。。。。 愛情是這樣開始和這樣結束，現在我們什麼都不是，難道他想讓我傾聽他和新情人的故事嗎，我沒有這麼好的涵養。我不能怪他，他是個男人，僅此而已，我只是高估了他，象他那樣保守的男人看一個女人不是首先把她當一個人來看，在他看來，女人首先是女人，然後才是人，我以為我們可以站在平等的人的起點上互相理解寬容，可是我完全錯了，在柯楠看來我作為一個女人就必須是個處女，而他結過婚有過孩子也沒有關係，這從來就是不平等的，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博西的故事。我可以接受他有家室，可是他卻不能接受我有過別的男人，因為這傷了他男人的自尊，我搞不清楚他在乎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不愛我。我想到自殺，為了萬無一失，我打算吃安眠藥再割腕，然後上吊，我為了這個計畫感到很興奮，至少它可以填補突然到來的空白，設計自己的死亡給我帶來一種快感，以至於我不想太早完成這個計畫的設想。並且我還沒有完成這篇小說。於是最後我可能就不會自殺了，我會繼續我可憐的生存，繼續渴望得到幸福這只青澀的果子。我應該感謝柯楠給了小說這樣一個完美的結局，我失去一個丈夫得到一個完美的小說結局，誰能說哪一個更重要。 第二種可能性 我對於柯楠是否會離婚的信心隨著時間的堆積最終降至谷底，一直以來我就像個隱身人一樣，沒有生份沒有面目，這樣的日子是沒有結果的等待，等待的盡頭只有一片迷霧，而我的青春會象迷霧一樣散走，我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不是浪費生命，我開始三心二意。柯楠似乎察覺了我漸漸的淡漠，他說你回博西身邊去吧，如果你放不下他，他這麼說的時候我感覺他的感情和我的一樣在淡漠，他還提到他相依為命的老母親，他說如果出了國怎麼辦，他開始考慮各種現實的問題，這是感情降溫最好的標誌。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第三個男人，在我寂寞難當的時候，於是我迅速墮落象一塊石頭從高空掉下來。 他說愛我，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於是他雙手捧著愛情虔誠地交托給我，象我當初把我的交給博西一樣，我捧著他純潔的愛情，象捧燙手的山芋不知所措，想起崔健的歌裏唱到我怕你說說你愛我。我虛榮，我想有人陪，但是我負不起責任，我突然就變成了歌裏唱的人，不可思議。我很快和他上床，儘管我並不愛他，當他執意要把第一次交給我的時候，我稍稍推託了一下就順從了他，事情似乎必須這麼發生，好象天一定會下雨，我只有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沒有別的辦法。他完全象一個孩子，他的嘴唇溫柔如同兩片乳酪，在我的手指碰到他那裏的時候他發出非常動人的叫聲。完了以後他哭了，他說幸福，我抱著他，象抱一個娃娃，然後他睡得象個嬰兒，還含著我的乳頭，我突然感到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傻傻地看著世界和男人的女孩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柯楠，於是我們之間結束，我問他到底是誰把誰給拋棄了，他說何必說的這麼難聽，這叫友好分手。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除了博西和柯楠不會再有別人，我錯了，一切都那麼容易發生，我只是被釘在命運的輪子上的一隻螞蟻，隨著輪子轉動沒有自己的方向，愛情突然變得可有可無，這大概叫作長大。我想起博西的智者，和泊泊關於婚姻和愛情的名言。我沉在了水底，我被沒完沒了的旋渦淹沒，我沒有主張，我只有隨波逐流，其實這樣也挺好，我開始儘量少思考，於是煩惱不再困擾我。 我沒想到和柯楠的分手幾乎沒有什麼痛苦，連棒棒糖，我的新男朋友也很吃驚，管我叫冷血動物，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和棒棒糖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很滄桑，他的浪漫和激情常常讓我無所適從，他會在我洗碗的時候突然從後面抱住我，並且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裏握住我的乳房，我差點打碎了盤子。我們一起走在街上他會摟著我的腰，然後很響地親我的臉，他帶著我去吃他最喜歡的炸雪糕，叫我陪他去買衣服，說一切都聽我的。可是他一生氣就不理我，怎麼哄他也不行，我的電話他一定要聽，如果是男的聲音他就吃醋。每天晚上他都打電話給我說想我愛我，我說你白天才見過我，他說白天吃了飯晚上還是要吃啊，你比飯還重要。我雖然並不很相信他說的話，男人的愛情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可是我還是喜歡聽，有人每天對你說這些話也不錯了，我對自己說，再過幾年青春逝去，怕是連這樣的謊話也懶得有男人對我說了。我決定就這麼過下去吧，至於我們會不會結婚只有上帝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愛上他，棒棒糖說和我在一起沒有安全感，就象當初我對博西說，現在一切都倒過來了，讓我啼笑皆非。可是他畢竟是男人，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的處境就會重新調整過來，沒有安全感的又會是我，他在乎什麼，男人的激情來去匆匆，沒有女人會在乎男人的貞操，而我的資本在慢慢流逝。 第三種可能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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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世界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