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散文天地 3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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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亂的生活裡打轉，我們就像一隻追著自己尾巴打轉的貓。我們總是喜歡鋪長道路去追尋─為追尋而追尋的追尋，然而，甚麼都沒有尋到，除了月下的狗吠，晨曦的雞啼，以及熙熙攘攘的燥熱的街，勞碌的腳，以及車輪。

      歲暮     小麥草

    北闕休上書，南山歸敝廬。
    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
    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
    永懷愁不寐，松月夜窗虛。
            歲暮歸南山-- 唐孟浩然
　

歲暮天寒，陰晴不定的台北城總算有了那麼一絲冬季氣息，一個人信步至公園，看著樹上枯枝，才倏然驚覺原來這樣的時日，卻是翻了幾翻，轉眼間一年又過。
    如此的時節，翻開古詩詞一讀，不是蕭颯肅殺，便是睹物慨嘆，而我累積的報告份數太多，卻是連安靜地思考的時間也抽不出。看的書太少，思緒阻泥，原來已然一節一節成了斷簡殘編。陽光和煦，這樣的暖冬令思緒無法轉動，不透澈的冰涼好像也無法徹底喚醒內心最深沉的冷靜，又或許這樣的時日，是該當來一個激情的擁抱吧!
    電視新聞仍然商業化地開展，路上車水馬龍，就不知道甚麼時候，可以擁有一連串澄澈的思緒，靈動地成為紙上的魂魄。驅車慢行，一年多未至的大度路，原來卻出現那樣多的變化，淡水老街新建，連按摩院也多了好幾家。
    記憶中似乎依稀記得，那年的渡輪搭坐著幾個青春洋溢的大孩子，冰淇淋沾了滿臉，外國人的照片卻已不知流落何處。分離與傷逝，歲月印記嵌在看不見的年輪上，變成了些許沉默與穩重在舉手投足間;青黃不接的記憶，找不回活潑又到不了真正的沉穩。
    似乎仍然帶著稚氣的...我想。
    離開了一段天真浪漫的旅程，落花散盡又遊向何處?遊向女人的髮味，臉頰的暖意，還是呼吸起伏那樣錯落有致的氣息?
    凌晨的漁人碼頭原來是遺失記憶的鎖匙，藏在盒子裡的是藍光是漁火還是女人胸口起伏的呼氣。冷冷北國，一尾高熱的魚靠著冰凍的身軀。冰凍的身軀起伏，如同忽明忽滅的船燈，導引著夜航船兒靠上彼岸，於是我安心地睡去，直至她的耳根感受到熾熱的呼氣。
    這樣雜亂無章的往事開展著，就不知冬夜何時別過，又鋪陳而來會是如何的故事?歲暮，原來於我，沒那樣多慨嘆，卻總會想著些許往事，歷歷在目陣陣陳列，於記憶於舉手投足於呼吸瞬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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