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  2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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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小嬸─
我們的第二母親
 (謝宜芳姊妹追思禮拜)


  2009-02-28 鄭詠真、鄭詠嘉作

    嬸嬸與我之間有太多回憶……。
    她總是打扮得宜,她插花寫字,總是那樣優雅,還有難得的瀟灑。
    她會清晨即起,做豆漿給我們當早餐;她為我做的便當,讓我總是那麼期待午膳時間。她會為我這小迷糊,常常送東西趕到學校。她總是囑咐:莫貪小便宜;她總是叮嚀:頭髮一定要吹乾,免得頭痛;等等、等等。
    她伴著我走過成長;當我悲傷沮喪的時候她陪在左右給我支持與勉勵,從十三歲到三十歲,由少女到為人母親。她曾經肩負我親身媽媽沒有盡到的責任、她用呵護般的愛心與堅毅為我築避風的港灣,使我的心靈安頓讓我的堂弟們也羨慕。她為我披上嫁裳、護送、祝福我歡喜出閣。

    我與嬸嬸之間有太多回憶……。
    國小的時候,我想學琴,她就幫我找老師,星期五的下午,我去鳳山學琴,她就下班時來接我;國中的時候,為了讓我有優質的學習環境,她幫我安排學校;高中的時候,我數學不好,她又為我找家教。
    她總是:把我們的制服燙得整整齊齊,挖空心思準備各式各樣的餐點,如今彷彿仍能聽見那清晨裡繚繞在樓裡的呼喚「起床囉!起床囉!」;她總是:把我當作女兒般的疼愛,扮演母親的角色用愛關懷與包容。
    我記得她向別人介紹我是她姪女時,溫暖的神情,而我也喜歡和人說起嬸嬸。多年以來她是最稱職、最堅定的溫柔守護者,守護著家裡的、周遭的每一個人,為每一個人禱告。

    上大學時,她目送我離開九曲堂,囑咐我在外生活飲食健康安全都要注意;開始工作時,她的諄諄叮嚀與加油;結婚時,她親手為我佈置禮堂。

    她是插花教授,是她開啟三十年前九曲堂的第一家插花教室,我總覺得是她讓花豐富了我們大家的人生。
    奶奶在世時她總是溫恭勤讓地孝親,陪奶奶作息、與奶奶一同唱詩歌、陪奶奶郊遊,也不嫌奶奶老了嘮叨。她對自己的母親亦是極為孝順,每週必躬親省問。並且帶領家人歸依基督教會。

    她在叔叔負債時嫁給叔叔,與叔叔一同打拼,不以為苦;她陪陪叔叔做畫、為叔叔的畫題字,欽慕叔叔的才華;與叔叔一同爬山休養鍛練,鶼鰈情深。即至於病,叔叔晨昏守候為嬸嬸吟唱詩歌、按摩解痛。
    那病如此乖戾,藥石罔效,她仍能堅強的面對,與病相處,不哀號、也無呻吟,悠然為自己的身前後事定調;期間無論在家中、在病房,行走關心的鄰、友、朋、親,骆驛不絕。她一女子,以其無比高揚的智慧與勇氣,活過精彩美好的一生,雖然不能與叔叔白頭偕老到最終,雖不能親見自己的孩子成家立業,不免遺憾,依然令人肅然崇敬。

    猶記得那最後星期六的黃昏,在我離開她的病榻之前,她慎重殷切的囑咐我的最後音容:叮嚀我一定要做個好母親。她的人生觀,真是簡樸、嚴謹、莊重、豁達,又充滿彩虹的光與希望之泉水。
    如今她成為我可記憶的優美背影,她的美德是可奉為圭臬的母親典範,可珍藏的家庭的重要資產;我們見証、可以深信:她去了那美麗的屬靈國度,也不忘思念每一個愛她與她所愛的人們,包括在座的每一位以及她總是和睦相處的鄰居、教友、親朋、與兄弟姐妹。

    我的一家和我如今遙寄這無盡無限的感激;她,當之而無愧,她是我們第二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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