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愛過一個男孩
作者：ego
第二章 〈續〉
金色的晨光充塞在小實的房間
麻雀在電線桿上吱吱喳喳的歌唱
這個早晨平靜的舒服
忽然間 ㄌ一ㄤ ㄌ一ㄤ
ㄌ一ㄤ的巨響打破了寂靜
連麻雀都受到了驚嚇，翅膀一振的飛走
只有小實把棉被一蒙睡的像一頭死豬
反而在隔壁房的新凱慢慢地睜開了眼，環顧四周
金色的射線和空氣中的粒子相撞
時光就在那一剎那間停止
新凱看見了自己在睡夢中慢慢地醒過來
他看看窗外仍是漆黑一片
他聽到鋼琴聲，找尋聲音的來源，到了哥哥的房間
哥哥緊皺著眉頭，旁若無人地彈奏
「哥~~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新凱揉著眼睛說
泓之並沒有注意到新凱，他閉起雙眼，彷彿把整個樂章都記在腦海裡
彷彿他正在跟某個人低訴
新凱走到一張桌子旁，放著一瓶花和一本日記本，有一行字
采之欲遺誰 所思在遠道 (漢
古詩十九首 佚名)
新凱輕聲的唸出
泓之發現新凱ㄉ存在,快步走向他奪走日記本
你怎麼可以隨便看我的東西，平時輕聲細語的哥哥居然發起脾氣來，讓新凱嚇了一跳
「對不起」新凱怯怯地說
「還不回去睡覺」這回泓之的口氣溫柔多了
新凱離開了泓之的房間，站在門邊偷看著他
泓之走到窗口注視著皎潔的月光低聲的說
「軒軒今天的月亮好漂亮，妳那的呢？」
「野薑花還盛開著嗎？」
在寒冷的冬天，泓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化為霧氣具體的存在著，包括他心裡的那份思念
}
早起的新凱不自覺的走向電子琴彈出哥哥那夜的樂章，經過泓之長期的洗禮，新凱也早就熟記每個跳動的音符
小實隨著音符的跳動也漸漸甦醒，那份熟悉的感覺又回到她身邊。她害怕這又只是錯覺，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兒，捏捏自己的臉頰才敢確定而輕盈的步出房門。
出了房門後她鬆了一口氣，眼前的男孩的確很神似，但並不是泓之。
小實失望的走進廚房拿出一罐優酪乳，站在離新凱兩步遠的地方，大邋邋地大口大口灌進自己的嘴，然後用力的閉上眼含著口裡的液體，在將它吞進食道中，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新凱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而小實正好睜開眼，轉頭看新凱，然後將手裡的瓶子往新凱面前放，睜大眼挑高眉毛著說
「嘍~~~試試看~~」
「不用了~~~」新凱尷尬的說
「彈的不錯嘛！都不用看譜了，練家子ㄛ！」這可是小實第一次誇新凱，讓他反而不自在。
（泓之也是這樣的，一樣是蕭邦的夜曲，一樣的方式，為什麼他們會如此的相似呢？）小實在自己的心理打著問號。
「你在想人吧！」小實很直接的對新凱說。
新凱聽不太懂ㄉ樣子，小實又補充著說「你的琴聲~~~聽起來像是在想人的樣子~~~」
新凱噗ㄔ地笑了出來「連這妳都聽的出來？」
「笨蛋~~是感覺~~一個人的琴聲能夠令人動容，那是因為他正在為某人彈奏！」
新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那妳呢？妳不是ㄝ自己組Band？」
小實楞了一下，沒有回答他，就先出門了。
新凱回房裡反覆思索著小實的話，想著哥哥那夜的琴聲，看了看桌上的照片，對著照片喃喃自語「哥哥ㄝ是這樣嗎？」新凱的心理打了N的N次方個的問號。
小實走在暗灰色的柏油路上邊想著新凱的問題(我的音樂是做給誰聽的呢？)
小實正在和自己對談（是泓之吧！）
小實和泓之的第一次接觸，是從那叮鈴咚嚨的鋼琴聲開始的。
「軒軒~~那是什麼聲音？」小實幼時的玩伴倩倩指著聲音的來源問。
「那是鋼琴ㄚ！」小實仔細的凝聽著。
「那是什麼ㄚ？」倩倩畢竟只是個六歲的孩子。
「嗯~~~」小實思索了一下「就像老師教我們唱遊時用的風琴，只是構照上並不同。」小實覺得自己的解釋還真不賴。
「ㄛ！」倩倩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倩倩拉著小實的手，小實拗不過她只好陪著去。
兩人走進一棟米白色的透天小別墅。
「李伯伯好！」兩人對開門的中年人問好。
「哎呀！ㄚ頭~~~我剛正好在說妳們的事呢！」李伯伯笑盈盈對小實和倩倩說。
「來~~我介紹一個人給妳們認識認識。」李伯伯帶她們上樓到一個乳白色的門口，他敲了幾下門，門砰的一聲打開，眼前站著一個穿著簡單T-shirt和鬆垮短褲的少年，白的透明的膚色和微捲的頭髮，深鎖著眉頭看著小實和倩倩。
李伯伯保持著一貫的笑臉對眼前的少年說「泓之，這就是我在路上一直和你提起的兩個ㄚ頭。」
泓之低頭凝視著小實和倩倩。
小實心頭一驚，覺得這個少年的瞳孔異常的清澈。
少年深鎖的眉頭逐漸向眉尖展開，露出自己覺得很滿意的笑容並說出小實和倩倩的名字。
此時，倩倩拉拉小實的衣角，指著那台亮的反光的鋼琴。
泓之滿臉笑意的牽起倩倩的小手走向鋼琴，將她抱起放在椅子上。
「妹妹會彈嗎？」泓之溫柔地問著倩倩。
倩倩用無辜的雙眼看著泓之搖了搖頭。
「那哥哥教妳，好不好？」泓之熱心著說。
倩倩開心地點點了頭，泓之貼著倩倩的手彈出簡單的小蜜蜂。小實站在一旁看著他們。
又是一陣土耳其進行曲響起，公車上的人都注視著小實，她才慌忙的接聽手機。
「喂~~」小實摀著手機說。
「妳睡死啦！這麼久才接~~」手機的另一端傳來圓圓高分貝的聲音。
公車的引擎聲轟隆隆ㄉ做響，送風口吹送著25度ㄉ冷風。
「哈~~~啾」小實打ㄌ一個噴嚏。
「不會吧！妳又感冒啦！？」圓圓擔心ㄉ問。
小實捏捏自己ㄉ鼻子說「沒有啦！只是忽冷忽熱ㄉ，有點受不了~~~」
「妳每次都是這樣感冒ㄉ！」圓圓挑語病ㄉ說。
「ㄟ~~~我可是妳ㄉ閨中密友ㄝ！妳怎麼可以這樣詛咒我ㄚ？！」小實又捏著自己ㄉ鼻子止住噴嚏。斷斷續續ㄉ的說。
「誰叫妳老是在夏天感冒！？」圓圓ㄉ話，真是一針見血ㄚ。
「喂~~~妳現在在哪ㄚ？怎麼這麼吵？」
「公車上ㄚ！」小實沒元氣ㄉ回答。
「哎呦~~~這麼早ㄚ！」圓圓話中有話ㄉ說。
「ㄏㄡˋ~~~妳講話怎麼這麼討人厭ㄚ！」小實很不滿ㄉ說。
「有嗎？」圓圓故做玄疑ㄉ說。「像妳這樣大一到大三開學都遲到ㄉ人，如
果大四沒遲到，那不是很神奇嗎？」此時傳來圓圓像壁花般ㄉ笑聲。
小實將聽筒靠近自己ㄉ嘴巴讓右手成擴音器狀「死圓圓、臭圓圓詛咒妳縮水到140cm，胖到120kgㄛ！」
此時小實被自己ㄉ口水給噎到，不停的咳嗽。
「真抱歉ㄝ！我偏偏天生麗質，怎麼吃都吃不胖ㄝ！而且，我ㄉ鞋子都超過10cm的，就算在怎麼矮ㄝ都不可能會低於140的。哎呀！妳看看，一定是妳說錯話ㄌ，否則，怎麼會一直咳嗽呢？」圓圓非常得意ㄉ樣子。
「妳到底要做啥ㄚ？」小實順了口氣。
「沒有ㄚ！本來是想給你一個morning
call沒想到妳卻已經在公車上ㄌ，一點表現ㄉ機會都沒有，反而還要被妳那十萬惡毒的話給~~~~ㄚ~~~我真是悲哀ㄚ~~~」圓圓演起內心戲來ㄌ。
「ㄛ~~~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說的ㄝ是ㄝ，妳一直都是這樣子的ㄝ。如果有一天，妳不是這樣子，說不定我還不能習慣ㄝ！」圓圓邊思考邊說「真不能了解ㄝ？！」
「什麼？」
「怎麼會有人能夠忍受妳呢？」
「怎麼會沒有？」小實反問。公車依舊慢慢的前進，刺鼻的黑煙充斥在車窗外。
「有嗎？」
「當然有~~~不就是妳嗎？！」
「對ㄛ！居然是我ㄝ！」圓圓實在不是一個腦筋清楚ㄉ女孩子，耍白痴ㄉ時候ㄝ真ㄉ有點令人受不了。
圓圓與小實是高中ㄉ同學，兩人之間的風格差異非常ㄉ大。
不管在任何方面，都有屬於自己的型。可能人與人之間就是一種互補ㄉ型態吧！這句話在她們ㄉ身上更獲得到印證。像在穿著方面，小實總是偏好中性化的打扮，在她ㄉ衣櫥裡應該是找不到任何裙子ㄉ，當然除了以前的校服之外；而圓圓呢？則恰好與小實相反，她衣櫥裡的衣服，該怎麼說呢？嗯~~~~沒有一件是不緊的吧！根本像是在包肉粽一樣的。這樣形容，或許有點過分，可是這ㄝ是千真萬確ㄉ。
不過人和人之間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嗎？
此時小實實在已經受不了圓圓一大早就跟他耍白痴，剛好要下站了，就匆匆掛了圓圓的電話。
小實雖然是和一般人一樣走在校園裡，但是她一直有屬於她的一貫的路線，她並不喜歡就直接走向教學區，總是喜歡先繞著籃球場走，看著人們有朝氣的樣子，精妙的球技，都會讓她也感受的那一份活力而以愉快的心情走入教室。
充滿朝陽的走廊上，一個嬌小又極為可愛的女孩開心的向小實打招呼。小實楞了一下，原來是倩倩。
「ㄟ~~~軒軒，早ㄚ！？」倩倩正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小實。
「嗯~~~早！」小實心裡在偷笑，她明白倩倩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妳今天怎麼這麼早ㄚ？難得ㄝ！」倩倩說的話果然在小實的預估之中。
「對ㄚ！真是破我自己的紀錄ㄝ！」小實虛心的說，但仍忍不住心中的得意。
倩倩，就讀微生物系，小實小時候的玩伴，今年大二，和小實就讀同一所大學。
「這次迎新會妳打算要表演什麼ㄚ？」倩倩好奇，但更好奇的是小實會不會和江永霖一起登台表演。
「還沒決定ㄝ！」小實停頓一下又繼續說「幹嘛ㄚ妳？打探軍情ㄚ妳？」
「我又沒有表演的機會，跟你打探什麼軍情ㄚ。只是關心妳跟江永霖ㄚ！」
倩倩賊賊的說。「聽說妳拒絕他之後，他又變本加厲了ㄝ！現在他好像和恬恬走的特別近ㄝ，妳知不知道ㄚ？」倩倩露出一副八卦小妖精的樣子。
「倩倩ㄚ，我看妳比較適合唸人類學，不應該唸微生物才對！」小實慢慢的說，邊突擊式的打了倩倩的額頭。
「ㄟ~~~妳真了解我ㄝ！我這學期真的打算去旁聽妳修的課ㄝ！」
小實聽完之後用力不停的打自己的額頭，快昏倒的走開。
|
0106